芬达味的七喜丸子

很多文被屏蔽了

[绒须] 月光森林

◇其实是无差

◇借用了阳炎车祸组的梗(ps我真的好喜欢车祸曲1551)

◇文笔超级塑料预警(真的!!我爆哭我恨😭)

◇有点日系(???)结尾的结尾碎碎念预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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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2月7日,凌晨2点零7分。


    绒绒被乌鸦的叫声惊醒。那声音喑哑难听,划破漆黑的夜空,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样,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

    「须须会害怕的吧。」他这样想着,于是翻身下床,想去须须的房间里面看看他。


    但人不在房间里面,掀开的被子已经散去了余温,变得冰凉一片。


    绒绒有些疑惑,这么晚了,他会去哪里?是去外面的森林吗?可是森林里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,他会遇到危险的。


    于是少年拿起挂在壁炉上方的照明灯,打开木屋的门走了出去。


    隐藏在黑暗里的森林沉默着,它们伸出枝丫交错在一起,紧密而坚决地阻挡道路。唯一的光源便是绒绒手中的灯,微微暖色调的光刻着影子倾斜在身后。他向前走去,祈祷须须没有碰到野兽。


    鸟类扑擞翅膀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,森林自带混响效果,让羽毛扇起来的风也硬生生造出了回音。


    有东西跳到了树枝上。


    绒绒顺着声音抬眼望去,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猛地与他对视,里面藏着无穷的冰冷与黑暗。


    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


    第一只乌鸦。




    绒绒是在森林里捡到那孩子的。


    他像往常一样,擦拭完自己的枪便出门巡逻。绒绒是这座森林的守护者,看守林子是他的日常。这片森林很大,看不见尽头。绒绒从没有走出去过看看外面的世界,像是有神秘的结界把他困在这一方土地,不允许他离开。


    不过这些绒绒都无所谓,这么多年的孤独如影随形,他早已丧失了与外界人交流的欲望。他偶尔听到来森林里做工的大人们说话,提起这林子都觉得邪气的很。


    “树长得奇形怪状,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怪物藏起来。”大人们把那孩子丢弃在森林深处,“趁着天亮,快走吧。”


    真正的怪物离开了。他们走的时候砍倒了珍贵的树木,窃取了昂贵的药材,肆笑着离去,像是丢了什么麻烦的东西让他们很开心。


    绒绒顾不上心疼,他小心地靠近被扔在古树的下的少年。


    古木有灵。这句话还是他的养父母对他说的,他们虔诚地爱着这片林子,恪守职责,他们是上一代守林人。


    可惜死于一场森林失火里。


    那孩子蜷缩成一团,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茫然无助。他的脸上满是血污,洗干净了定会是很漂亮的。绒绒想了想,把枪收起来别在身后,朝着少年伸出手。


    “能站起来的吧。”


    话一刚出口,绒绒惊觉自己太久不交流,导致声音已经嘶哑低沉得不像话。从不知道什么是羞耻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血液涌上脸颊的感受,脸热辣辣得让他轻咳一声,决定闭嘴不再说话。只是手向前伸了伸,想让对方抓住他。


    那个孩子被裹在黑色的布料中,脏兮兮成一片,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警惕,但绒绒盯着那漆黑的瞳仁看了半晌,最终有些不耐烦道:“跟不跟我走?”


    下一秒,他抓紧了他的手。犹犹豫豫的放上去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,好像是交出了自己的全部信任。绒绒的内心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,破了一个口子,汩汩地流出酸涩的液体。


    “从今天开始,你跟着我。”他将对方半抱起来,变成十指紧扣,“跟着我住,但你不可以吃白食,你要跟着我一起巡逻哦!”


    少年只是一直点头,刘海两侧的长发轻柔地贴在脸旁,显得下巴更尖,脸也小了几分。


    绒绒不愿意去想他经历了什么,他也不打算去问。


    「那一定是糟糕透顶的过去。」


   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绒绒问他。那孩子被带到湖边洗干净了脸,确实好看的不像话,就像是降临的仙子。只是看起来要比绒绒大些,但这不妨碍绒绒准备承担起当哥哥的决心。


    “……我没有名字。”他低低地回了一句,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。前额的头发垂下来,扫下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。他将破破烂烂的袍子从手腕处卷起,黑色的胎记印在白皙的臂膀上,衬得颜色更深了几分。那是一个黑色的月亮。


    “他们都叫我黑月亮。”少年语气凉薄,但没有丝毫的怨恨,仿佛他天生就应该逆来顺受,容忍着任何人对他的恶意:“他们说我是不祥的东西。”


    “你不是。”绒绒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,他想了半天,才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着实不高。


    “你以后就叫……须须好了。”他很小声补充道:“你才不是不祥的黑色月亮,你那么好看,肯定是最洁白的月光。”


    这是绒绒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语言了。


    少年被他取悦了,于是他笑了起来,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要比绒绒见过的所有晶石都要璀璨。


    「他确实是仙子啊。」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……




    绒绒提着照明灯向前走着,他的直觉告诉他须须应该会在他们初见的地方等待着他。绒绒不知道须须这么晚去那边做什么,但如果是他想,那么绒绒肯定二话不说去陪他的。


    果然,须须正坐在那棵古树的枝丫上。他坐的地方很高很高,绒绒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,但看到须须坐在上面还悠闲地晃着脚丫子,还是心里一紧:“你爬那么高做什么?”


    “我想吹吹风。”须须笑起来,他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下,轻柔而圣洁:“啊,真热,太讨厌了。”


    “是啊。”绒绒朝树走过去,他紧紧攥着灯柄,微微的汗意从手心里浸出,他觉得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:“我们回家吧,好不好?”


    须须看了他一眼,目光平和得像是在透过他望向别的什么东西。绒绒也不催他,站在树底下静静地等他下来。


    乌鸦拍打着翅膀,掀起一小阵阴冷的风。它跳到了须须身边的枝条上,抖抖身子,窝在那里不动了。


    “绒绒,接住我。”须须朝他微微一笑,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。他双臂张开,有风从他的臂弯处穿过,摩挲古树干枯的树皮,撞碎了绒绒手中的照明灯。


    须须跳了下来。


    绒绒看着他降落在自己的面前,轻如一片羽毛。只是咫尺之间的距离,他依旧没有拥抱到他。


    血色在脚下蔓延,空气迅速挤压四周。绒绒还保持着双手接住的姿势,垂眸看着地上破碎的少年,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冻结了。


    须须死在了他的面前。


    他手臂上那个黑色的月亮颜色更深,沾染上细小的血沫,与须须身上浓郁的凤尾兰香一起刺得绒绒感到眩晕。


    他抬起头去看天,大口呼吸着空气。


    「这个森林从不会有明月出现。」天上并没有月亮,之前也从未出现过。像是要剥夺什么一样,这森林唯一的月光也被带走了。


    巨大的悲伤袭击着他,绒绒捂住眼睛大声地哭泣起来。透过了模糊的泪眼,又透过张开的指缝,他看到了黑色的、象征着不祥的东西再一次飞来。


    第二只乌鸦。




    2月7日,凌晨2点零7分。


    绒绒被乌鸦的叫声惊醒。那声音喑哑难听,划破漆黑的夜空,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样,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

    「又来一次了。」他这样想着,翻身下床,去拿自己的照明灯。


    两只乌鸦落在树枝上,张开着嘴巴尖叫了几声,然后歪着头直直地盯着绒绒看。


    「不行哦,我必须去救他出来。」绒绒打开木屋的门,走了出去。「想尽一切办法,都要带他回家。」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绒绒的后背天生就有黑羽的纹身。它们像是神随手一抛而打下的烙印,带着万劫不复吞噬着他的气运。


    「会克死周围所有生灵的性命。」绒绒这样评价自己,他之前说须须才不是不祥的存在。


    「因为我自己才是。」


    绒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片森林的。他从记事开始,养父母就在照顾他。他们说他失忆了,不过没关系,一切都会变好的。


    他相信了,然后触碰到的花朵便枯死,抚摸过的动物便病倒。


    最后,在他十三岁生日时,一场森林失火带走了养父母的性命。是由天雷引发的火灾,将两个好心而命苦的人类永远留在了森林里。从此,这座森林便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,灰色是不变的主题,一如绒绒封闭的内心。


    「寒鸦少年」。


    他这样称呼自己,自嘲一笑。他讨厌乌鸦,可却拥有乌鸦一样代表着不幸与灾难的能力。这是上天的玩笑还是命运的决断,他不得而知。他唯一明白,也只是明白:


    “我不信神,因为我们是被抛弃的。”


    须须听完后总会挑眉。他是神的信奉者,就因为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,他被判为「异类」。庇护他的巫女死去了,村里的人便把这个孩子扔在森林让他自生自灭。


    仅仅是这样。


    人类是很奇怪的生物,他们团结一致,思想统一。只有你和我一样的想法,我们才能做朋友。当一群人之中有一个冒出别的念头,他就是特殊的,他就要被弃于团体之外。


    抚养他的巫女告诉他,说孩子,你天生是为了拯救别人的。于是须须相信了,忍着冷眼和嘲笑,直到巫女被推向绞刑,他被带进了森林。


    人之初,性本恶。他第一次对巫女的话产生了怀疑,如果我是来救赎别人的,那他们为何不渡我?


    是因为我是怪胎吗?


    是因为我手臂上黑色的月亮吗?



    于是绒绒出现了,他将手递给须须——第一次有人愿意去接纳他,并且对他说:


    “你不是,你是最洁白的月光。”


    「那么我的命就交给你了。」须须想着,将修长白皙的手指缠了过去。


    契约在此刻生成,轮回在这里埋下暗点。谁也不知道是寒鸦追随着冰冷的月光,亦或是月光陪伴着黑羽的寒鸦。


    两个孤独的孩子。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“我背你下来,我们回家吧。”绒绒将照明灯放在树底下,爬上去,小心翼翼地接近须须:“来,手给我。”


    须须这回没有说什么,很乖巧地任绒绒把他背到背上。他们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,绒绒先爬起来去拿自己的照明灯。


    “抓住我,不许你再跑开——”绒绒提着灯转头,声音戛然而止。


    “须须?”


    偌大的草地上,须须躺过的痕迹也被抹去,几棵草被血色压住了腰身,粘稠在一起。


    须须被这片森林吃掉了。


    「啊,他是必须要死去吗?」绒绒抬头看古树,渐渐绝望地捂住了脸。


    古树无法回答他,只有飞来的第三只乌鸦站在枝干上,朝他歪了歪头。




    被神选中的孩子是不幸的,他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换来通向伊甸园的资格。


    须须能与创世神交流,因为他是被选中的第一个孩子。巫女看透这一切,她抚养他长大,并教导他:“无论怎样都不要告诉别人你到底是谁。”


    他隐瞒了很多人,包括绒绒。


    须须知道绒绒是被选中的第二个孩子,因为他背后的黑羽纹身。那是神在标注记号时随手扯下的鸦羽,也带去了不好的气运。那本不是绒绒的错,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特别。


    「你和绒绒,只能活下来一个。」创世神的规则是残酷的,光临人间尚不知忧,于是须须做出了选择。


    “那我死掉就好了。”他安慰自己,“只要绒绒去了伊甸园,他就会幸福的,我的命运不就是这样的吗?”他会失去过往的记忆,散去那些不吉的征兆,他本就该是幸运的孩子。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……


    第二十七只乌鸦。


    第二十七个轮回。


    绒绒被乌鸦的叫声吵醒,麻木地去提照明灯。他打开了木屋的门,慢慢地往前走。


    隐藏在黑暗里的森林沉默着,它们伸出枝丫交错在一起,紧密而坚决地阻挡道路。唯一的光源便是绒绒手中的灯,微微暖色调的光刻着影子倾斜在身后。


    须须坐在古树上对他笑着。


    绒绒将照明灯放在树下,爬了上去,坐在须须的旁边。


    他没有说话,须须也没有。


    两个人并排坐着,脚下的照明灯闪烁着光,灯芯有些接触不良,忽明忽暗。


    “你爬那么高干什么?”须须将腿蜷起来,抱在一起,他转过头温温柔柔地问绒绒,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多危险。


    “我想吹吹风。”绒绒垂下眼睑去看自己晃动的双腿,漫不经心答道:“啊,真热,太讨厌了。”


    「真的好热啊,如果能飞起来,应该会很凉快的吧。」


    “是啊。”须须抬起头看了看浓稠的黑夜。两人沉默着坐在一起,过了很久很久,须须先爬下了树。他动作很快,绒绒只能看到须须软软的头发蹭着树干,沾了点草屑,一会儿便站在树底下仰望他:“我们回家吧,好不好?”


    「好。」


    绒绒笑起来,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,弯了弯好看的眼睛。他的唇边有若隐若现的小小酒窝,此刻正装满甜蜜的佳酿。


    “须须,接住我。”他张开双臂,任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倾倒。有风吹过他的脸颊,撕裂在他的耳边。再也没有乌鸦扑腾翅膀,绒绒听见了神圣庄严的歌在耳畔回响。


    他真的飞了起来。




    古树有灵。这片森林早已经与绒绒合为一体,它们撑开结界造出了轮回,困住两个孩子的灵魂不被神所回收。


    「你们赢了。」神叹了口气,挥袖离去。


    绒绒的后背抽出黑色的羽翼,轻轻地拍打着空气。须须沐浴在月光下,微笑着看向他。


    万象更新,洗涤铅华。灰色在消退,属于森林原本的生机悄然而来。皓月千里,奶白色的月光温柔地映出森林的轮廓,这是绒绒第一次在森林看见月亮,也是森林第一次有了月光。


    他将手递过去,臂膀上的月亮印记褪去了黑色的痂,露出本来明亮的奶黄色。绒绒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把人半抱在怀中。轮回在这里开启,也在这里终结。所有不幸都成为了过去,被重新赋予使命的神之子拥抱着,他们破开了困境。


    绒绒之前总想不通为什么须须身上会有凤尾兰的花香,他现在明白了。那是盛开的希望,正如皎皎明月一般,都是美好的寓意。


    冬谷枯荣,浮生未歇。


    他们还有更美好的明天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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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尾碎碎念:看一次爆哭一次我这写的什么儿童文学我恨


这篇文我写了很多天,越写越绝望地感觉自己什么塑料文笔。

可能我叙事真的不够好,这边解释一下:其实我最先最先想写的就是小天使绒绒跟仙子须须相互救赎的故事。须须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,所以他代替绒绒迎接死亡,二十七个轮回二十七种死法;而绒绒虽然不知道,但他固执地要救下须须,所以最后对话是反过来的,那么死掉的是他,活下来的便可以是须须。


我日了我自己写的什么玩意😭😭😭😭


卑微码沙雕壳卷文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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